話說最近,昨天,我似乎給了自己一個愚人節的玩笑,也許,現在我只是抱著貓想著我愛的人。

 

對於何時開始對貓有映象,回想起來大概是國小二年級的時候。

我是一個轉學生,剛從台北市轉學到菁桐念二年級。想當然爾,自己是沒有朋友。

學期初開始,自我介紹完,要選幹部、分配打掃工作。我想,當時是沒有人記得我是誰,也許是因為他們正在算計著幹部要賴給誰做,什麼打掃工作是涼缺。有趣的是選幹部時,大家似乎都有默契的分配好,沒有推託,也沒有爭取,一切就像菜園裡的苗圃一般,個個都穩穩的杵在自己的位子上。輪到安排打掃工作之後,由於我是中途插進這個團體的隊伍中,連老師都不想破壞那樣的一個均衡。但是,沒有關係,我挑了一個很好的工作,我自願去做那個原本是值日生才要做的工作─倒垃圾。

倒垃圾是一件超越所有打掃工作的涼缺,從來都沒有人發現。打掃時間你什麼事情也不用做,當然也不用刻意的去講求合作、分工、態度之類的事情,只需在校園當中四處遊蕩,不要被發現。等大家都掃好,把垃圾都塞進垃圾袋當中,然後,我只需要把垃圾打包,從垃圾桶裡面拉出來,再放進新的垃圾袋,把蓋子蓋上,在上課鈴聲響起時,默默的走出教室到垃圾場去丟垃圾。

從校園到垃圾場,要從後門繞出去,在教室旁的一簇房子中有一條小路,小路漆黑的中心點,有一道發亮的樓梯,樓梯的間隙就像是為我所鋪的一般,對小學二年級的我來說,很舒適,現在認真想起來,可能有點太寬,但絕對不高,因為六年級的我,已經可以一次走三過三階。

站在階梯的頂端可以看到整個校園,也可以看到自己念的二年級教室,我常常蹲踞在階梯頂端旁的土坡上看著教室裡的人上課。看著教室裡的同學,好似在動物園裡隔著玻璃看動物一樣,前一刻他們是忙碌螞蟻的黑褐色,現在是靜止不動的草綠色蜥蜴。

走完階梯,就可以看到鐵路,直走,遇到鐵路左轉,還要再一小段路才會看到垃圾筒,經過垃圾桶再往前一點就是校門口。垃圾桶就在鐵路旁邊的小路邊,路的另一邊是土丘。那時我就在想,究竟是什麼人把垃圾筒放在離校門不近,離住在學校後邊的人家也不近的地方。不過這樣正好,老師是知道垃圾筒在這邊的,而一個小學二年級的小朋友,要走很久。

那貓呢?

看貓咪總之要在倒完垃圾之後,順著階梯回到學校邊的那一簇房子,有一隻白色的波斯貓,我遇見她的時候,他就已經有了又長又白的鬍鬚,爺爺的鬍子也是白的,大概老了都是這樣。所以我都叫他老貓。

老貓很有個性,他不開心的時候不出現,出現了之後也不見得是開心的,如果他願意讓我摸摸頭,就會走過來。如果她不開心,我又要去摸她的頭,他從來沒有猶豫過就張口咬了過來。老貓很少撒嬌,但是撒起嬌來總是讓人捨不得離開她,我只能跟他玩到上課大概過了一半的時間,因為那時不回去不行。

我就這麼一直跟老貓玩到小學畢業。之後我不知道老貓是不是還在那,但每次刻意經過那段階梯的時候,總是會停下腳步,試著等等看,看看老貓會不會從小倉庫裡面徐徐的走出來。

我想,老貓應該還在那,他的味道一直留在那裡,只是我們一直錯過彼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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